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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三章似要下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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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三章似要下雨

第一百二十三章似要下雨 第一百二十三章似要下雨

有些甜,但似又有些澀,“他們煮的是什麽東西?”司馬蘅不由得問道。

小如回過頭來,遲疑了會然後才道:“乃是野菜,公主。”

司馬蘅聽到這個,才猛然想起,在洛陽城外時,那個救了她們又害了她們的那個婦人,便曾端過這樣一碗味道的野菜湯給她與小如喝過。難怪會覺得熟悉,原來卻是曾經吃過的食物呀。

那曾有過的艱辛與酸楚,似乎早已成了昨日煙雲,只是不經意還是會想起。司馬蘅本想放下車簾,打算回去的,卻在這時,看到前方的官道上,揚起了一層細細的灰塵。

這個情景,讓司馬蘅忽然又想到了伊河船上時看到的情景,也是這樣的灰塵,然後便看到劉曜的身影出現在眼前。司馬蘅睜大眼睛,看著前方,但最終出現在面前的卻是一架有些破舊的車架。

一頭有些瘦弱的馬匹,慢悠悠的拉著車,車上一個年輕的車夫揚著鞭子,卻是沒有揮下,反而是左顧右盼的看著。隔得有些遠,車夫的面容看得並不是很真,只是感覺那身影有些熟悉,司馬蘅不由的問道:“小如,你看那人,可認識?”

小如一楞:“公主所指的是何人?”

司馬蘅伸出一指朝那馬車點了過去:“那個,那車夫。”

小如順著司馬蘅的細長的指尖看了過去,然後搖頭:“不認識。公主,你認識那人?”

司馬蘅卻是不答只是看著那車夫架著車架慢慢的走了近來,然後在棚子邊停了下來,把手中的鞭子一扔,跳下了車架。走到那些難民中似乎在尋問著什麽。過了一會,車夫便又走回了車架邊,對著那車中的人恭身著話。

就在這時,那車中的人掀開了一點簾子,然後似乎吩咐了馬夫幾句。最後,在要放下簾子時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。把目光往司馬蘅這邊掠了過來。

司馬蘅吃了一驚,忙縮回手,把對面的那道目光擋了在外。她的心跳卻是加快了起來,怎麽會。怎麽會是他?他怎麽會來了這裏?她只覺得一瞬間腦中紛亂亂的,卻是無法理清頭緒。

“公主?”小如看到了司馬蘅的異狀,疑惑的叫了一聲。

司馬蘅緊握在護手下面的雙手。擡起頭看向小如:“快,我們回宮去。”

小如雖有些不解,但還是敲了敲車廂門壁。然後揚聲道:“回去吧。”

車架轉了個彎,然後朝城門方向行了回去。走了不久,卻是被後面那架看似慢悠悠的車架趕了上來,接著便聽到一句熟悉的聲音朝司馬蘅這邊喊了過來:“餵,這位大哥,你們可也是進城去麽?”

架著司馬蘅車的車夫,卻是只是揚起了鞭子。加快了車速,卻是沒有理會那身邊車架上的那車夫的問話。

小如聽了。眉頭一皺,嘀咕道:“誰呀,這麽沒有禮數,大呼小叫的真真是惹人厭。”

話間,卻是想要掀開簾子朝外看去。

司馬蘅忙制止了她:“莫要讓旁人看了去。”

小如回過神,吐了吐舌頭:“奴婢莽撞了,忘了公主還在車中。”

不一會,那車架又趕了上來,方才熟悉的聲音又喊了起來:“餵,我問你話呢,怎麽不回答,這樣沒有禮數。”

這時司馬蘅的車夫,卻是厲聲回道:“你是何人如此莽撞?莫要再跟著,離我們遠些!”

那喊話的車夫顯然楞了一會,然後便又高聲不服氣的回道:“這官道又不是你一人的,我要走就走,哪有誰跟著誰的道理。哼哼,想不到這南方的人都是這樣沒有教養的。”

司馬蘅只覺得車一頓,顯然車夫動了怒。這車夫乃是宮裏的侍衛,自是把車中的公主看作最是高貴的,如今他被一個不知身份的車夫如此喝罵。定是覺得損了公主的顏面,卻是想著教訓。

司馬蘅心裏暗嘆一氣,那樣在人面前謙和有禮的人,卻是有著這樣一個粗野的隨從,倒真真是讓人不解。司馬蘅看著自家車夫動了怒氣,剛想著讓小如去勸解下,免得把事情鬧了大。

可還沒有開口,隔壁的車廂中便傳來一聲清越的聲音:“王五莫要無禮,還不快向這位大哥賠罪。”

三五聽了,似乎有些不願:“公子,是他無禮在先。。”

“莫要狡辯,讓你賠罪便賠罪。”車廂中那男子的聲音又傳了出來,隱隱還帶了些許不悅。

至於王五如何賠罪,馬車又如何再次行駛的,司馬蘅都渾然沒有在意。在沒有聽到那清越的聲音前,她在心裏還暗暗告訴自己,可能是看錯了,那遠在洛陽之人,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的。可聽到了聲音,才知那在簾縫中一閃而過的臉龐,著實是屬於那人。她沒有看錯,真的是劉曜。

劉曜,漢人的將軍,就這樣大搖大擺又不為人知的進了建康都城。

司馬蘅只覺得心急如焚,一進宮便朝大殿尋了司馬睿而去。但司馬睿卻在接見大臣,一時之間無法見她。司馬蘅也不回公主殿,只是往側殿走去,卻是希望最快的速度告訴司馬睿,關於劉曜的事情。

算算時間,司馬蘅托送出去的書信,怕是劉曜早已收到了。本以為可能會等來劉曜不願妥協的回信,哪知他竟然到了建康。可巧的是,竟然讓她在宮外撞見了他。他是純粹來見識一翻,還是帶了什麽目的而來?方才見他,只帶了王五一個隨從,就如她初次見到他的模樣,如一游學的書生般,那樣無害。

待寺人請司馬蘅進殿內時,司馬蘅已經想過了劉曜來建康的無數個可能,但卻最終也無法確定他究竟所來為何。等司馬蘅走到殿內時,裏面只剩下盤坐在上首身穿冕服,頭戴冕冠的司馬睿,與坐在下首一身灰色袍衣的王子章。

司馬蘅一走到大殿,便聽到司馬睿對王子章道:“嘉之,依你看,這個鄭愷如何?”

王子章恭敬回道:“卻是個莽夫,不比飽讀詩書的學者。然,雖目不識丁,膽量卻是大的。看他敢同那些名流一起進宮面聖,就覺得此人倒也是有可取之處的。”

司馬睿便點頭:“寡人也覺得此人不俗,如今名流學士多矣,如他般的粗人倒是少見。此人還力大無窮,若是把他放在軍中,倒是可為。”

王子章附和道:“國君所言有理,讓他揮文不行,弄武倒是可以的。”

司馬睿便就哈哈笑了兩聲,一擡頭間看到司馬蘅站在門邊,便朝她招了招手:“阿蘅倒是第一次來此處,看來是有大事矣。快進來吧,有何事倒是看。”

司馬蘅便進了大殿,朝司馬睿行了大禮。一邊的王子章待司馬蘅起來後,便也站了起來朝她行了一禮。

待司馬蘅坐定後,便迫不及待的把見到劉曜的事情了出來。這話一出,倒是讓殿中的兩人都著實楞了一會。

“國君,這劉曜如此而來,怕是不簡單矣。”王子章回過了神來,卻是神色凝重的對司馬睿道:“他們漢人一直野心勃勃,怕是一面想跟我們結盟,一面怕又在暗處準備著。”

司馬睿思慮了一會,卻是沒有王子章的肅穆,他道:“有傳聞這劉曜,閑暇時總是大江南北的闖,因此見識頗廣。行軍打仗起來時,因熟那些氣候地勢便就多了些勝算。依寡人看,他獨自前來建康,游玩的目的可能大了些。不然,寡人也只能佩服他的膽量夠大。”

王子章聽了司馬睿的話,卻也不敢大意:“依小人,國君卻是要派些人去看管著些比較妥當。”

司馬睿卻是搖頭:“他敢一人前來,那麽寡人便也敢不監視他,任他看個夠。”完,臉上卻是露出一絲期待的笑意:“一直以來,便覺得他是寡人最敬佩的敵手,如今,能如此近距離的接觸,倒真真是個驚喜呢。”

司馬蘅出了大殿,回想著司馬睿最後的那個笑意,心裏不由得便有些氣悶:“真是稚子,如今成了國君,怎能如以前般隨心所欲?那個哪是敬佩的對手,而是可能會要了你命的殺手。真是稚子,稚子!”

小如在身後聽了司馬蘅這樣大為不敬的話,卻是忍了好一會,才慢吞吞的道:“公主,國君不是稚子。他是最最聰慧之人,定是可以贏過那個劉曜的。”

司馬蘅有些無奈的嘆了一氣,小如在她身邊無論多久,卻在內心深處還是維護著司馬睿的,這個在她心中一真是公子之人。

如今司馬睿已然知道劉曜的到來,怕不久之後他們兩個定是會見上一面的。司馬蘅腳步一頓,今日裏意外來得太快,卻是不敢馬上相見,若是心神定了,她是否該去見見?可,為何又要見呢?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,那便該視若無睹。可為何這心裏,卻不是這樣想的呢?是否終歸舀得起放不下?

司馬蘅擡起頭看向陰沈的天空,這天似乎又要下雨了呢。冬日裏下雨,又濕又冷,倒真真是教人難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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